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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

公眾的視野之下。黑羽千影今天帶了珍珠點綴的頭紗,連日忙碌的憔悴也難掩美人本身的優越。“非常感謝諸位對盜一的關心,但現在仍有大量事務急待處理,我們會在稍後召開記者會,回答諸位的問題——也希望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遠處盤桓的烏鴉發出沙啞的哀鳴,穿透層層阻疊的人群,抵達被長槍短炮加冕的飛鳥徹羽的鼓膜。於是飛鳥徹羽將懷裡的孩子攬得更緊,疾走幾步,利落的鑽進早就等候多時的轎車,車門甩上,將一切的嘈雜都...-

二十三點十五分

東京,新宿,歌舞伎町。

吧檯內,調酒師正在整理今天要用的工具。

台前的一個小角落裡,擺放著一個精緻的空鳥籠,在氛圍燈的對映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籠目

一間隱藏在歌舞伎町,裝飾低調奢華的酒吧。

作為“亞洲最大的紅燈區”,歌舞伎町這塊不到半平方公裡的“彈丸之地”分佈著超過5000家包括餐館、歌廳、影院、劇院、賭場等五花八門的店鋪。其中酒吧、俱樂部、情人酒店總計超過三千家,又名“**的迷宮城市”。

同時,有70多個□□組織在此活躍,也是霓虹犯罪率最高的地區之一。

這裡白天是熱鬨非凡,吸引大批遊客駐足的“霓虹第一歡樂街”,而一旦黃昏之時,就像是愛麗絲鑽進兔子洞,跨過現實與幻界的界限——安靜而詭譎的完成了“表世界”向“裡世界”的轉換。

就比如說,白天坐在辦公室服務群眾,晚上兼職調酒師陶冶情操的飛鳥徹羽。

美其名曰,出外勤。

至於為什麼落得如今這步田地,還要從兩年前說起。

*

十七歲那年,飛鳥徹羽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說是父親也不恰當——僅僅年長的十二歲的非血緣關係人算是什麼“父親”呢?

臨時監護人罷了。

所以飛鳥徹羽要去參加“臨時監護人”的葬禮了。

天氣很陰沉,厚重的烏雲遮天蔽日,像是隨時能垂下淚來,洗刷連日的酷暑,但又將落不落,隻平白在心頭增添幾分鬱氣。

風雨欲來啊……

飛鳥徹羽眼見著對麵等身鏡中的身影:蒼白微卷的齊膝發,左金右藍的鴛鴦眼,眼尾下對稱的兩粒殷紅的淚痣,以及……

背後寬大雪白的羽翼。

——標準的塞壬長相。

也許今天不應該配帶易容,畢竟是“父親”的葬禮。

飛鳥徹羽這般想著,輕輕合上痠痛的眼睛,像是一尊荒蕪的神像,低眉垂目,睜開了眼下妖冶的眼。

籌備葬禮實在是很繁瑣又很疲憊的事情。

要處理葬禮所需的諸多事宜,安排時間流程,一樁樁一件件都要親力親為,事無钜細;要在一份份大同小異的請柬上繁瑣的寫下各不相同的名字,然後一封封寄出,“期待”諸位光臨;要應對根本不認識的親朋好友的“節哀順變”,說著大家心知肚明的場麵話,以防黑羽家在親鄰口中失了禮數……

很煩。

“哥——!快些!我們要走了!”

黑羽快鬥今天也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兒童西裝,平時張揚的小炸毛也蔫了下去,在衣裝的映襯下也顯出幾分同齡人不具有的沉穩來。

西裝是特彆趕製的,臨時量好尺寸加錢加急,才堪堪趕上葬禮——畢竟誰能想到,知名魔術師,黑羽盜一,會在自己排演了無數次的逃脫魔術上失手,搶救無效,從此撒手人寰呢?

……還是算了吧。

太危險了。

於是鏡中的身影就變成黑髮藍瞳的“黑羽”式長相,像是任何一個在世界上擁有70億同胞的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如魚入海,無處尋蹤。

“走吧。”

*

來弔唁的人很多。

認識的,不認識的。

少數是黑羽家的親友,更多的是自發前來的觀眾,在堂前放下一束花,無聲的哀悼著這位偉大的魔術師。

還有像是深海的鯊魚一樣,循著血腥味蜂擁而至,經久不散的媒體。

不論是“演出事故”跌落神壇的黑羽盜一,還是被媒體競相吹捧但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羽家養子,天才小提琴手黑羽徹也,都是足夠吸引眼球的重磅新聞。

不同於完成流程就默默離去的普通觀眾,媒體當然有非常的耐心,在人流彙集的河水邊,堵住離開的必經之路,默默蹲守著目標的到來。

飛鳥徹羽像抱起一隻貓崽,一手托住黑羽快鬥的重量,一手將這幾天都蔫巴巴的小炸毛按進懷裡,順便揉弄了一下小孩毛絨絨的後腦勺,以作為無聲地安慰。

黑羽快鬥從善如流,雙臂環住飛鳥徹羽的脖子,將臉埋在哥哥的胸前,默默傾聽著對方沉穩規律的心跳聲。

一陣猛烈的狂風倏忽而至,掀起飛鳥徹羽額間的碎髮,無聲地驅散了幾分悶熱的暑氣。

——同時為循跡而來的獵狗指明瞭方向。

好煩。

霎時間,狂熱的媒體架著長槍短炮,頂著保鏢的阻攔開始了不謀而合的衝鋒。

“黑羽盜一在自己賴以成名的表演中失手——請問這是否有什麼隱情呢?”

“自己剛剛摘得帕格尼尼金獎不到半年,就遭遇如此變故——請問這是否會對您的職業生涯造成影響呢?”

“據某前任刑警爆料稱,黑羽盜一先生的死亡另有隱情,是因為自己的魔術水平遭遇瓶頸,自覺難以迴應大眾的期待,所以選擇在自己成名的表演中自殺——請問黑羽徹也先生,這是否屬實?”

“眾所周知您不是黑羽夫婦的親生血脈——請問是遭遇了什麼變故才迫使您不得不寄人籬下?”

“您在被黑羽家收養之前的原名叫什麼呢?”

“這位想必就是黑羽盜一先生的親生兒子吧——請問黑羽夫婦親生孩子的出現是否會影響您財產的繼承?”

“對您‘因為拒絕接受兄弟而殺死養父’的懷疑是否屬實?”

“方便接受我們的采訪嗎,黑羽先生?”

“請接受我們的采訪吧,黑羽先生,不會浪費您太多時間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刺目閃光燈接連不斷的“哢嚓”聲。

好煩。

懷中的黑羽快鬥下意識不安的掙動,想要扭頭去看阻塞前路的,身著正裝的流氓又是長著怎樣的一張麻木不仁的臉,纔會想到堵在彆人父親的葬禮現場,逼問彆人的痛處。

飛鳥徹羽於是按住了小孩的後腦勺,用身體擋住了黑羽快鬥的臉,隻留一個難以辨認的背影。

“黑羽徹也”這張臉,反正是假的易容,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黑羽快鬥絕對不能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之下。

黑羽千影今天帶了珍珠點綴的頭紗,連日忙碌的憔悴也難掩美人本身的優越。

“非常感謝諸位對盜一的關心,但現在仍有大量事務急待處理,我們會在稍後召開記者會,回答諸位的問題——也希望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遠處盤桓的烏鴉發出沙啞的哀鳴,穿透層層阻疊的人群,抵達被長槍短炮加冕的飛鳥徹羽的鼓膜。

於是飛鳥徹羽將懷裡的孩子攬得更緊,疾走幾步,利落的鑽進早就等候多時的轎車,車門甩上,將一切的嘈雜都隔絕在外。

要下雨了。

*

“這些媒體還真是‘陰魂不散’。”

好不容易擺脫了圍堵的黑羽千影關上車門,先是捧起自己心愛小兒子的臉頰,吻了吻小孩光潔的額頭,“快鬥好棒,是可靠的大人了呢。”

然後又將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一貫沉穩的大兒子。

飛鳥徹羽默默扭頭:“……不要。”

拒絕母親當然是冇什麼意義的選擇,不出快鬥意外的像之前一樣,飛鳥徹羽又冇能逃脫一頓揉搓。

“我聯絡了佐佐木,”飛鳥徹羽一邊依靠著窗邊,觀察著天空中積蓄的烏雲,和飛快略過的街景,一邊輕輕撫摸著弟弟的背部,說不清楚究竟是在安慰誰,“一會在山下換車——你們今晚直接去江古田的房子。”

開車的是大魔術師黑羽盜一才五十出頭就喜提禿頂的慣用助手,寺井黃之助。

“寺井,也麻煩你今晚一同前往。”

一直儘忠儘責開車的老人低低應聲。

“為什麼?哥,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接連幾天的忙碌,加上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原本被哥哥順毛順的快要窩在懷裡睡著的小孩像是動畫片獅子王裡的丁滿,猛地撐起上身,對上飛鳥徹羽那雙漂亮的鴛鴦眼。

“我今晚回家。”

“那我也要回家!”

黑羽快鬥太懂怎麼和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飛鳥徹羽交流了,於是剛剛從懷裡掙脫出來的小孩,又環住哥哥的脖子,將臉埋在飛鳥徹羽白皙的脖頸嗚嗚嚶嚶地撒嬌。

“我要嘛,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

飛鳥徹羽向來對黑羽快鬥的撒嬌冇什麼辦法:“……今晚和媽媽睡吧。”

“不行!我已經長大了,不能再粘著媽媽了!”

不能粘著媽媽,但是可以粘著哥哥——這當然冇有什麼問題。

飛鳥徹羽實在冇轍,隻好仗著自己比弟弟大了九歲,不講武德地將小孩塞進媽媽懷裡。

頂著那雙寫滿了“不敢置信”的澄澈藍眼,飛鳥徹羽輕輕歎氣,也捧起弟弟因為生氣鼓起的臉頰,輕輕抵住小孩的額發。於是蒼白的捲髮垂落下來,蹭在快鬥手邊。

有點癢。

“對不起,原諒我吧”,像之前無數次,飛鳥徹羽宣佈在弟弟的撒嬌攻勢中敗下陣來,“明晚在一起好嗎?”

“那就明晚——你保證!”

“我保證。”

得到了滿意答案的小孩在媽媽懷裡安穩睡去,一直到山下換車時都冇有醒來。

黑羽千影抱著軟軟糯糯的小兒子,不方便開關車門,於是飛鳥徹羽幫她合上車門。

睡夢中的小孩被這聲悶響驚動了一下,但好在並冇有醒來,在懷裡皺起眉,吧唧了兩下嘴。

飛鳥徹羽將快鬥被風吹亂,黏在臉上的頭髮梳到耳邊。

【晚安】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言靈。

【好夢】

黑羽千影對上那雙剛剛施展魔法,尚未恢複平靜的眼眸,冇能忍住將飛鳥徹羽剛剛理順的簪起的頭髮又揉了個亂七八糟。

“注意安全,tooru,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

飛鳥徹羽輕輕點頭,摘下藏在頸間澄澈的紅寶石,塞進黑羽千影手裡。

“今晚要下雨——記得關窗。”

-真可惜。也許是因為擅長調配各種巫師湯的緣故,飛鳥徹羽的廚藝一言難儘,有且僅有擅長的就是將各種食材經過加工後,做成及其具有觀賞價值的生化武器。唯一擅長的就是衝咖啡了。門外不請自來的訪客又等了一會,大概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實在是那種不被歡迎的客人,於是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果決地射擊門鎖,然後一腳踹開了大門……對上了房主人的眼睛。正逢生長期的小孩子一天一個樣,短短幾周不見就會讓周遭的大人有種“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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