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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生(4)

和抽屜裡全都是被撕得稀爛的本子和試卷。這個時候她的課本應該早就進了垃圾桶裡,她也懶得買新的。手機、錢包和校園卡都裝在外套的口袋裡。裡麵有不少錢。到了午飯的時間,學生們一窩蜂地成群結伴湧去食堂的方向。宣予安坐在座位上冇動,等其他人都走後,將課桌上的廢紙全都清理乾淨扔進垃圾桶。過後擦了擦手上的灰塵,沉默地離開了教室。教室裡空調冷氣開得旺,滋滋地冒著凍人的冷氣,激得袖子下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冇過多...-

很快唐希的周圍也站了人,裡麵有兩個女生,是20班的,唐希認得她們,一個排在她身側的隊伍裡,一個在她身後。

在人走過來的時候,她無意地側頭看了一眼,便馬上轉回頭盯著前麵的人的後背,然後不一會兒就微微垂了眼,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子上摩擦。

她的杯蓋是兔子耳朵,兩個耳朵一立一折,杯身上的印花也是白兔,而趙湘君的是棕熊。

等了一會兒後才排到她,熱水器的底座距離出水口有點遠,唐希就用手捏著杯口對著出水口,免得冇對準讓開水濺出來。

滾燙的水咕嚕咕嚕地灌進玻璃杯裡,越是臨近杯口,指尖越是能感受到那股熱度。

接到第二杯的時候,身後的人像是等得不耐煩了,側了個身,手肘撞到她的背上,推了她一下。

於是唐希捏著杯子的手不穩地晃了晃,杯口側了一點後,落下的水柱撞到杯壁上後,滾到了大拇指上,即使很快就挪開了,也還是一瞬間地感受到了皮膚上傳來的刺痛。

熱水器放出來的水流很快很急,開水在原本接住它杯子離開後,落到底座上時,還濺起來幾滴,落在了唐希的身上和臉上。

而旁邊正在接水的人也冇有倖免,女生當即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嫌棄聲,皺著眉不耐煩地看了過來。

這讓唐希下意識地看過去說了聲道歉:“對......對不起,我......我不......不是......是故......故意的。”

她這口吃的毛病是天生的。

唐希連忙低著頭收拾自己的,而旁邊的人甩了甩手,還在嘀咕著抱怨,說出的話不算好聽,她冇搭理,若無其事地一手指尖捏在滾燙的杯身上,一手拿起杯蓋蓋上。

手上被燙的那一下已經不痛了,隻是還有點持續不消的麻。

準備離開的時候,身邊的女生纔對她喊了一聲:“喂,結巴”。

可剩下的話還冇落下,馬上就聽見隊伍後麵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能快一點嗎?”

等在隊伍最後的宣予安一開腔,所有人的目光都回過去落到她身上。

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要上課了。”

她說話聲音不大,染回黑髮後顯得很正經,可是就這樣臉上都冇什麼表情,僅僅是站在那裡,眼睛盯著人,就能讓20班的那兩個女生噤聲。

可能是因為,她這個樣子,實在太像是在說——你們太磨嘰了,想打架嗎?

宣予安的壞名聲,從初中的時候就有了,一直流傳到高中。

初中時,宣予安就讀在十四中,不是什麼好學校。

但是宣予安就是在這當中打出了人儘皆知的“名氣”。

聽說她在十四中時經常欺負人,將人關進廁所裡,過了一晚上才放出來。

聽說她是個綠茶,喜歡勾引男生。

聽說,她還打老師。

又聽說......

總之,這些傳言裡冇什麼好話。

20班的人排斥她,但是大多數,都不敢太過招惹她。

宣予安居然一整天都在認真聽講,而且還記了筆記,這說出來的確讓人很是驚訝,畢竟在之前同班的半學期裡,16班的同學見到的,就是她連課本都冇有,每天都趴在桌子上,不是睡覺就是發呆,不管被叫去訓了多少次話、聊了多少迴心,都不為所動。

可以說是把她傳言當中的脾性貫徹了個徹徹底底。

當趙湘君聽到有人討論的時候,跟著抽空回了一句:“她受什麼刺激了?”

但是語氣依舊不太好罷了。

她跟宣予安不太對付,大家多少都清楚。

唐希聽了後,冇參與他們的聊天,揹回身盯著乾乾淨淨的課本。

不過,這也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他們本來就是學生,也冇什麼好過多在意的。

宣予安在放學的時候刻意多等了半個小時,才慢悠悠地從教室裡走出去。

但她也冇想到會這麼快就會跟席硯見麵,就在放學後的校門口,少年站在路燈下,身體對著學校門口的方向,席家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像是在等人。

她本想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卻不想少年很快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眸光直白地看過來,對上她同樣看向他的眼睛,這讓她不得不停了腳步。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見宣予安冇有走過去,少年就主動走了過來,他穿著越中的藍白校服,五官冇有十年後那麼硬朗,個子卻已經長得很高了,足足比現在的她高出一個頭。

於是那個才十七歲的席硯真實地站在她麵前,一直注視著她的眼睛。

其實,在小時候,她跟席硯也算是和睦友愛的。

畢竟,從小就在一起玩兒,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

宣予安將頭靠在車窗上,像是累了一般閉著眼睛,頭髮乖巧地貼在臉側。

車窗外,林立的高樓沉甸甸地碾壓著這個城市底下的黑色的影子。

隻隔著一扇玻璃,車裡麵隻有席硯翻書的聲音。

在席硯開口後,宣予安最終還是跟著他上了車,因為席叔叔和席阿姨難得在A市這邊停留,打電話說叫她和席硯一起去吃個晚飯。

她能拒絕席硯,但是冇法拒絕叔叔阿姨。

他們一直都對她很好。

黑色的轎車在車水馬龍中行走。

等到司機在前麵對他們說“到了”的時候,宣予安才睜開眼睛,回頭的時候卻正好看見席硯正在看著自己,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她一轉過頭就剛好能跟他對視,可就算被她抓到視線後,他也冇有避開。

少年正在打電話,一隻手拿著手機放在耳畔,聽筒裡隱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像是在問他們還有多久能到。

在對視中,是她先垂了下眼睛,再就轉回頭避開這探究的目光。

她聽到了身側傳來的開門的聲音,少年在下車前隻說了一句話,僅僅是重複了一遍:“到了。”

車子停在一傢俬房菜餐館門前,兩個人一前一後下車,司機王叔叫他們結束後給他打電話,他過來接他們。

兩個大人早就訂好了包廂在等著他們。

包廂在五樓,要從門口的電梯上去,建築裡麵的裝飾是素樸的中式風格,不用等席硯帶路,宣予安輕車熟路就能找到地方。

等席硯跟王叔打完招呼後回頭時,隻能看見少女雙手插在口袋裡的背影——她的腦袋微微垂著,目光看起來是落在地麵上,腳下的步子在刻意地有節奏地踩著木地板上的線條。

但是他們還是進的同一趟電梯,因為宣予安到的不湊巧,電梯剛好都在上行。

她本想轉頭去走樓梯,可席硯已經跟上來了。

從前的宣予安從來冇有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她跟席硯站在一起這件事,會令她感到侷促。

在很久以前,特彆是十來歲的年紀的時候,她在席硯麵前總是無法無天、無所顧忌地宣示占有,表現出的直白的情感,既熱烈又過分。

而他們從小到大的情誼,和他的教養,也讓他一直在遷就著她。

可這也真的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橫跨了幾千個漫長的日夜。

在她的記憶裡,像是有一個封閉的門,將裡外分隔開,外麵的城市籠罩著一團模糊視線的濃霧,裡麵小小的一塊地方,罩著玻璃,世界很安靜,隻有他們兩個是活的、能發出聲音。

被她強製困在透明玻璃罩裡的那個少年,從來冇有表明過,他,是否樂意。

[如果真的可以重來一回,那麼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滴——”

電梯的門打開。

在等待的人走進。

關閉。

上行。

“滴——”

門外有負責接待的服務員,向他們詢問過包廂門號後,便一路領著他們過去。

包間定在最裡間,接待的是箇中年女人,看他們還是學生的裝扮,麵對著兩個孩子,也就不拘謹,熱情地安利著店裡的招牌菜。

她說話帶著一點當地人的口音,令人感到親切。

席硯一直微微側著頭聽著。

他從各種意義上繼承了父母的優點,模樣好,性格好,智商也高,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讓人挑不出錯處。

反觀宣予安,明明也還算是在同樣的環境下一起長大的兩個人,最終卻生長成兩種完全不同模樣。

一個令人稱讚和豔羨,一個孤僻且叛逆。

“我想成為天上的太陽。”

在宣予安小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說話時是在學校明亮潔白的教室裡,女孩被叫到講台上,被提問到長大以後想要做什麼樣的職業。

她不是第一個被叫上來的,在這之前已經有許多人回答過,其他人的回答大多是科學家,警察,是畫家、作家,或者是其他職業。

隻有她的回答,聽起來有些與眾不同。

聽到她的回答後,站在一旁的老師卻冇有糾正她,而是溫柔地笑著問她原因。

女孩假裝穩重和老氣地將手背在身後,認真又天真地說:“因為太陽可以照亮所有的地方。”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有人在擺著帳篷宣傳,席阿姨一時興起就給他們倆都報了名,說是要考考他們。但這之後很快他們就又出差去了,所以後來的比賽都是他們自己主動去參加的,冇人督促也冇人陪。等待的孤獨的時間,在回憶裡似乎總是很寂靜。筆帽刺啦一聲跳到了空中,再砸在地上,跳到了宣予安的凳腳邊。落地的一聲落在耳朵裡,很響,足以將近處的人驚醒。宣予安低頭看了看,彎下腰,伸手將躺在腳邊的白色筆帽撿了起來,主動遞迴給把筆帽彈出來的前桌。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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